雨下得很大,白雨在天地间奔跑,汽车在雨中奔驰。我们在安溪县虎丘镇下车,在肆意的雨中漫步。周围的茶树在雨中变得越来越绿,越来越迷人。穿过茶园,一栋百年老宅在灰蒙蒙的雨幕后面安心地等着我。走近院门,笔墨醇香的“玉环居”,在哗哗的雨声中,悠然流露出岁月的娴静,踏入院门,古老的木屋让我心生亲近。
宽敞的院子里,铁观音溢出幽静的清香,接过主人奉上的热茶,喝了一口,又甜又清。我脱口而出詹敦仁的诗“奶泼花满,余香绕齿……”他愉快地问:“你熟悉许多品茶诗吗?”“不,我最近读了他的诗,都是因为茶香。”“是的,我们循着茶香,从厦门来到安溪,享受茶的缠绵生活。”
妻子轻轻添茶,潺潺的雨声陪着他慢慢讲述自己。70后,他主修艺术设计。毕业后在厦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。他热爱航海,经常在碧海蓝天中航行、冲浪,享受汹涌澎湃的海浪和海天之间的辽阔。那是青春飞扬的日子。后来辞职,在鼓浪屿开了一家设计公司。他告别碧海,来到安溪绿茶园。他的手放弃了航海,拿起了茶香的青瓷。他从浪尖上的一叶扁舟变成了清泉中的一片茶叶。或许,安溪的宁静比城市的繁华更吸引他。和祖屋主人一样,他姓林。通过他的创意设计,爱茶的人可以置身玉环,感受铁观音的制作过程,享受“用鲜火烹河底泉,与景俊日式谈心”的诗意栖居。
雨停了,阳光洒进院墙,他带我们进了另一个院子。看到主人一家人在泡茶,我很高兴。种植、采摘、制茶、泡茶是他们的日常生活。Ringo和他的妻子已经50多岁了,仍然一样敏捷匀称,这是陪茶的结果。
“每天上午10点到下午2点是采茶的窗口时间。晨露的水珠落在叶子上,云的精华渗透在叶子上,所以在柔和的午后晒着阳光,对不对?”林大哥听了我的问题,笑了:“你懂得真多!”“昨天刚从西平茶园得知的。”然后他耐心的给我讲解如何干、晾、抖、炒、捻、包、烤……他还教我如何抖、炒,掌握手势和力度,如何抖、搅好,我瞬间感受到了泡茶过程中与茶沟通身心的迷人魅力:泡茶之神渗透着音乐之美,抖绿之时,妙不可言。
整个制茶过程不再是我昨天在茶馆看到的标准化流程,而是一种人与茶的相识形式已经植入了我的心里。从第一天阳光明媚的早晨开始,新鲜的叶子被采摘下来,轻轻地放在随身的竹篮里,带回家。到第二天傍晚,铁观音茶就做好了。从日落到日出,在昼夜交替中,人的眼睛看着茶,人的心捧着茶,人的手做着茶。把握时间和温度,把握力度和速度,观察叶面变化。每一道程序都要认真完成,整个过程都需要耐心。这一过程历经数百年,代代相传的体味依然保留着神奇的密码:茶随时间而变,茶随土地而变,茶随人而变,茶随技术而变.
我想,有一件事是不变的。好茶明明是用爱买来的!种茶制茶的过程就是爱茶的过程。沏茶这么多次,就像深沉而长久的爱。对茶的投入,关心和爱护,是对知茶和惜茶的爱。只有珍惜每一次相遇,相对的去了解对方,才能让每一次回味都是美好的。
叶子不会辜负人们的爱。叶子变成了茶。铁观音与外界颗粒紧密打结,色泽沙绿清新,茶色明亮清澈,香气馥郁持久。把3片新鲜的绿叶放在我的书里,放在我的行李箱里。我离开了安溪。当雨水溅落在车身和车窗上时,我正在去厦门的安溪路上。清水岩的雨神一定会保护我的,我心里嘀咕着.
刚到厦门,大雨停了,我终于见到了高中毕业三十年未见的同学。没想到30年后,我们还有面对面坐着的一刻。他说:“北方的朋友之间的友谊是有空就喝,厦门的朋友是有空就喝茶。我还是请你吃铁观音吧。”我庆幸,“嗯,我在安溪寻叶的时候遇到了铁观音。”
他慢吞吞地说:“在品尝之前,茶叶是香的。看着蓝天白云,厦门人的淡定与茶有关。”我拿起茶盏,慢慢品了一口,又甜又鲜又润,溢满心头。我们的话题穿越了岁月,萦绕在茶香中。
呆一会儿,转身就是世界末日。好在茶韵绵延,余味深沉悠长,岁月流逝,世事变迁,更显一叶芳菲,一杯甘醇的珍贵。
站在落地窗前,仰望上海的天空,厦门的云又飘到了心里。当我转身翻开书,安溪的树叶已不再绿,依然芬芳。云还在飘,叶又在长,叶与云,人与茶,在时光中甜蜜,珍藏在心与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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